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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亦程一脸颓废的问妹妹,“你会后悔吗?”
窗外树荫簌簌,夏城的天热一阵冷一阵,下不了决心入冬弄得偶尔还有稀薄的桂花味流窜进屋。
柳生生抬头望窗外打下来的阳光,在哥哥身上渡了层失真的光。
所谓爱,往往是对无条件回应的重构,终其一生围绕一个不可再现的原初满足欲望。
生生看着这层光,她真的体验过来自母亲的无条件爱吗。
还是在分离后,倒推构造起了一个理想起点?
她渴求的爱是否是一种对被全能回应的迷恋。
生生移眼看哥哥耳朵上她打的奇数耳洞,眼下睫毛垂下的倒影,还有面向她会永远热烈的眼睛。
而无条件的被完全理解、包容、支持的状态并非真实存在,是她试图将哥哥塑造成一个可以被无条件回应的对象。
现在哥哥逼她直面幻想中的全能母亲,逼她丢掉对母亲的代替性投射。
陈亦程与她对视,低头悬停在她鼻尖,脱掉阳光,黑沉沉的压在她面上。
主体正是在这种失去中诞生。
他的鼻息打在她面颊,“会吗,妹妹。”
生生看着他瞳孔里的自己,像照镜子一样看另外一个昏头昏脑冷冷涔涔世界里的自己。
她是不是从来没有过哥哥,陈亦程会不会是她幻想出来的哥哥。
她需要一个承载对理想妈妈投射的人。
她需要一个永远坚实喜欢她肯定她甚至拥护她的人。
她需要一个能时时察觉她敏感情绪,明白她真实渴求的人。
她需要一个比她大一点点可以依靠,关键时刻能够引领她的人。
她需要一个某些方面强过她,某些方面比她弱,好激励她源源不断努力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