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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蓝若在圣晖的表现上。程母笑着看了一眼自家儿子,对蓝若说:“蓝老师,您别看程煜这小子现在这么老实,他在家可没少念叨您。说您车技了得,把他都比下去了;说您在实训基地怎么厉害;尤其是这次在美国……”她顿了顿,眼圈微红,满是后怕与感激,“他说您冲进枪林弹雨里救他,那么冷静,那么勇敢……我们听了,真是又心惊又感激,这孩子,从小到大没这么佩服过谁。”
“妈!”程煜猛地抬头,脸瞬间涨得通红,恨不得把头埋进面前的汤碗里,声音闷闷的带着窘迫,“你说这些干嘛!”
程父也笑了起来,语气带着几分调侃:“这小子现在,开口闭口‘我们蓝老师’,崇拜得很。程煜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我们做父母的难免骄纵溺爱了些,蓝老师,您可真头一个让他这么服气的人。”
“爸!”程煜耳根都红透了,偷偷瞄了蓝若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桌布边缘,完全没了平日在学校里横着走的小霸王模样,倒像个被家长当众夸奖又羞又臊的少年。
蓝若微微笑了笑,语气平静:“程煜同学本身也很优秀,只是年轻气盛些。这次意外之后,程煜同学成长了很多,相信他以后会更懂事的。”
程煜听了,头埋得更低,心跳却砰砰作响。
中途,蓝若起身去洗手间。从温暖的包间出来,穿过挂着水墨画的静谧走廊,凉意稍侵。她刚走到拐角,就看见程煜等在那里,似乎有些局促。
“蓝老师,”他走上前,声音压得很低,脸上红晕未完全消退,眼神却很认真,“那个……我爸妈他们……说话可能有点……夸张,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听我说多了,好奇,他们性格就这样,热情直接,绝对没有恶意,您千万别觉得有压力或者不自在。”
他语速有点快,带着急于解释的真诚:“要是您累了,或者觉得不自在,一会儿我们可以提前走,我送您回去,没关系的。”
蓝若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关切和紧张,轻轻摇了摇头:“不会,你父母很热情,我只是一时有点没适应,真没有觉得不自在。”
程煜似乎松了口气,点点头:“外面凉,您先进去吧。”
重新回到席间,气氛依旧融洽。程煜安静了许多,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蓝若。
宴席结束,程煜坚持要送蓝若回家。车上,他比来时话多了一些,但话题都小心翼翼地围绕着学校、假期计划、蓝若的恢复情况打转,努力显得自然。他说起沉墨寒假被家里扔去华尔街某个亲戚那里“体验生活”的糗事,说起苏晚晴组织的小型新年读书会……语气轻快,试图驱散蓝若脸上那层淡淡的倦色。
然而,那些在心头翻涌了无数次、更沉重也更私密的话语,那些光是回响起来就他几乎停止的心跳、即将汹涌而出的少年悸动;那份混杂着愧疚、感激和某种情愫的痛苦煎熬……所有这些,到了嘴边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