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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,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。
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、盾牌破碎的爆鸣、战友濒死的嘶吼、魔弓那令人作呕的狞笑…无数声音在陆沉玉的脑海中疯狂交织、旋转,最终都化为姜小碗那张沾满血污和蜂蜜、痛苦到扭曲的小脸,还有那句细若游丝却如同梦魇的“陆哥…我好疼…”
“不——!”
陆沉玉猛地从噩梦中惊醒,浑身被冷汗浸透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腔。
剧痛!
比噩梦更真实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!
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骨头缝里搅动,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。
他试图动一下手指,回应大脑的指令,却只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沉重与麻木——那感觉,就像灵魂被囚禁在了一具破碎的、不属于自己的陶俑里。
更让他灵魂颤栗的,是丹田处传来的…
空!
一种死寂的、虚无的、仿佛被彻底挖空掏尽的空!
曾经那里是灵气流转的源泉,是力量的核心,此刻却像一口枯竭了万年的古井,冰冷、黑暗、毫无生机。
“你醒了?!”
一个带着惊喜的清悦女声响起。
陆沉玉艰难地转动脖颈,视线模糊地聚焦。
一个身着素净青色医袍、外罩白纱的女子掀开帐帘走了进来。她腰间悬着一个精致的药葫芦,几缕碎发垂在挺翘的鼻梁旁,眼眸清澈如秋水,手里端着一个冒着滚滚热气的土陶碗。
正是玉门关的医师,伤兵营营长,沈慕雪。
“真是奇迹!受了那么重的伤,全身骨骼碎裂,剧毒攻心,经脉…”
沈慕雪快步走到床边,放下药碗,动作轻柔地用手背探了探陆沉玉的额头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,“嗯,烧退了,恢复得比预想好多了。”